历史上的泾阳,虽然是商贸集散地,但也是个水土丰沃的地方。北山南河,渠井双灌,是“八百里秦川”的腹地。在这本清朝出版的《泾阳县志》中,记载了泾阳从殷周时起,这里的文化、经济、生产状况,“臻上乘,为关中名治”。农业生产日益发达,产品剩余交换最为频繁,集市起兴,商贸日趋繁荣。自古以来,河流推动着这一地区文明的发展,经济的繁荣,而河流也曾经让这里的人们饱受水患的侵害。
泾阳这片土地从来不缺乏创造与传奇。至今已有800余年属楼阁式砖塔崇文塔,这是中国现存最高的砖塔,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,能够建造起这样规模的建筑,足见泾阳当初经济之发达、文化之繁荣 。同电视剧提到的一样,历史上的泾阳曾经是丝绸之路上重要的中转地,传说当年北上的茶叶经由泾水逆流而上,在泾阳登陆上岸,再有此处转向西藏、新疆甚至欧洲。如今的泾阳很多地方仍保留着当年的旧称。泾阳县城的骆驼巷便是骆驼的驿站,大量的骆驼在这里休息,又从这里上路,驼铃声声响四方。
骆驼巷这个地方,在过去可是非常有名的。泾阳县文化馆原馆长徐战文说起儿时的记忆,也是深有感触。他说,过去,小时候,听老母亲讲,那泾阳的骆驼队都多的很,我就记得我小小的时候,还在炕上睡的,我马就把我叫起来,叫起来我说干啥了?看骆驼,一队一队的,可以听到那铃声,响的叮当叮当的。西北来的客商,他们都知道这个骆驼号这个地方歇息。骆驼都在这个地方喂,加草料,人就在这个地方歇。
如今,唯一可以见到的,就是这块上马石。泾阳的驼铃响彻丝绸之路。如今,驼铃早已销声匿迹,这里也不见曾经的热闹景象,只有这些记载着昔日泾阳繁华的地名,见证者那段久远的历史。历史上,中国沿古丝绸之路外销的货物主要有三大类,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。泾阳是南茶北上的必经之地。当年骆驼运送着粮食、奶和肉,成为西北地区少数民族生活的必需品,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商品,就是砖茶。
砖茶自南方产地由船走水路沿黄河逆流而上运至泾阳,再从泾阳转由骆驼或马匹运至边城塞外。从汉代始泾阳就成了“官引茶”到中原的集散地。官茶到泾,另行检做,制成茯砖茶后,才沿丝绸之路销往西北各地乃至中西亚各国,于是,泾阳就成为了加工制作输运的中心枢纽。当年,因为在这里发生的一个小插曲,让茯茶发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。茯茶究竟是什么茶?这还要从周莹的故事说起。
周莹的货船被对手做了手脚而导致茶叶全部浸了水,而长出了霉牙子。可这原本要废弃的茶叶却格外的受欢迎,因为长了霉茶叶口感变得格外醇厚。电视剧里这个故事发生在清末,实际上,这个故事发生在此前三四百年的宋朝。
因为茯茶只有在泾阳能发花,为啥叫茯茶是三伏天,七八九三个月才能发花的也是真的是掉的泾河,泾阳的水叫泾河,夜雨河,因为它含碱特别多,过去,碘和碱就含量挺高的,只有在那个环境里头才能发花,《那年花开月正圆》剧中,把那个故事就放到这个剧情里边了。而实际上,茯茶的真正的工艺是在几百年了。
在漫长的集散、加工制作运输岁月中,泾阳茶商在不经意中发现茶叶在运输途中长出的“金花”极大地提高了黑茶的品质,形成了“金花茯砖茶”独特的风味和特殊功效,经过现代科学研究。茯茶中的金花,叫做“冠突散囊菌”,它的神奇之处,不仅仅是让茶叶的口感变得更醇厚,还是千百年来边疆人民生活中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提供者,甚至是他们的救命神药。
主要离不开泾阳这个水,泾阳这个地下水,离不开泾阳这个气侯,离不了泾阳的传承的手工工艺,他再以一定的湿度,温度,就产生了热度,产生了这种变化,这就叫个冠突散囊菌。冠突散囊菌属于国家二类保护菌种,所以既然是保密菌种,实质是因为茯砖茶能解毒。
更为神奇的是,这神奇的金花自古只出自泾阳,这便有了那句谚语“自古岭北不植茶,唯有泾阳出砖茶。”因为茯茶热销,泾阳渐渐的由集散中心变成丝绸之路上重要的茶叶加工生产地,做茯茶的手艺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,到刘百顺这代人,做茯茶,是他们最驾轻就熟的手艺。
陕西人粗犷热情,在泾阳,待客一定要泡上一壶茯茶,当地人说,茯茶就代表着陕西人的包容和爽朗。1953年,因计划经济布局调整,茯砖茶告别发源地陕西,转移至湖南安化生产,曾成就陕商传奇的陕西茯茶加工业就此衰落。茯茶,陕西这张拥有600年历史的“文化名片”也飘零于异地。
历史的机缘成就了泾阳辉煌显赫的千年制茶史,却又在上世纪50年代末悄然落幕。那如秦砖般敦厚、见证十三朝兴衰的茯砖茶也辗转他乡,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飘零。穿过历史的烟云,是茯茶业的落寞。
那些满含着江南日月精神的毛茶,似乎也偏爱陕西,它们只有一路北上,与泾阳的山、水、人融为一体,才能生产出散发着悠悠菌香的茯砖茶。从2008年,泾阳开始重振茯茶产业,茯茶又“重现江湖”。陕西本地产的茯砖茶。正应了泾阳茶人世代相传的口诀:茯茶“非泾水不渥;非伏天不作;非金花不成;非泾阳不宗。”如今,八年过去,茯茶成为当地的主要支柱产业之一,随着茶文化的复兴以及现代人对于健康的需求,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金花的益处,茯茶的销量越来越好,越来越多的当地的人投入到制茶的行业里。
茶有茶心,人有人心,泾阳人拿良心,去换茯茶的口感,一茶一世界,一厂一人生。今天,在泾阳这片土地上的茶人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,在传承古法的基础上,深入将茯茶做了许许多多全新的尝试。
一代代茶人们不懈努力,让泾阳茯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故土,也重新找回了在中国茶叶版图的定位。
电视剧《那年花开月正圆》热播后,周莹故居安吴堡的旅游业也热了起来,同时,以周莹为代表的秦商进入人们的视线,都说秦商有三硬:人硬货硬脾气硬。金花璀璨六百年,归去来兮泾河前。离开故乡50余年的茯茶重回故里,成为陕西的名片,记载着许多人的艰辛,流传着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。泾阳,作为中国茯茶的宗源之地,尽管历经了历史的沧桑,但依旧留存了太多的历史记忆和文化符号,也留下了茶人后辈们心头上恢复祖业的美好愿望。如今的泾阳人多少也秉承着这样的态度在经营着他们的生意和生活。历史事件多有改编,但文化和技艺却需要传承,无论《那年花开月正圆》讲述了一个怎样的传奇故事,泾阳这块土地上的人们,都在现实中延续着属于他们的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