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台作为文房四宝之一,文人墨客长期在砚田边写字画画。“绿衣捧砚催题卷,红袖添香伴读书”,砚台伴随文人已很久,但随着时代的变迁,除了书画家,它更多以收藏品摆设品被珍藏于家中。
那么一方砚台匠人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呢?
制砚的石头要求温润、软硬适中、质地均匀、石分子颗粒大小适中、含有比较丰富的石英、绢云母、绿泥石等成分,并且要求石头本身易启锋及保水。
如果说砚石是宝石,一点也不过分。其中广东肇庆的端砚、安徽歙县的歙砚、甘肃卓尼的洮河砚、山西绛县的澄泥砚最为突出,被称为称“四大名砚”。
制作砚台的材料除端石、歙石、洮河石、澄泥石、徐公砚、易水砚、松花石红丝石、砣矶石、菊花石外,还有玉砚、玉杂石砚、瓦砚、漆沙砚、铁砚、瓷砚等,共几十种。
除石砚以外,我国还生产过一些用其他原料制作的墨砚。汉代有瓦砚,陶砚,玉砚,铁砚和漆砚,晋代有木砚,瓷砚,和铜砚,唐代有泥砚,宋代有水晶砚,石泥砚,砖砚和天然砚,明代有化石砚,清代有纸砚,而今有橡皮砚。
制作砚台是一门综合性艺术,笼统地说,它包括:相石、雕刻、打磨、上蜡、配盒等工序。
制作砚台一般分为6个步骤:
一、采石
采石是制作砚台极其重要的一环,砚石有坑洞之别,优劣之分。名坑质优之砚石,加上制砚高手制作,可以出产精品和珍品。
河里取石
砚台名贵与否,最基本的条件在于砚石,故采石这道工序极为重要,不可本末倒置。
砚石开采至今仍以手工开采为主,不能以机械代替。在开采砚石中,如看不准石脉,就会浪费好砚材。
特别是老坑,有时可能整壁石都不成材(石工谓之断脉,即断层),就得将它一块块地凿下来,再根据石脉的走向寻找石源。
石脉的走向很弯曲,要挖到深层才能找到,采石工人必须掌握砚石层的生长位置,从接缝处下凿,尽量保住砚材的完整。
采石工人所使用的工具要因地制宜,以凿为主。这些刀具长短有异,大小不一,粗细不同,但每个石工必备三四十把,每天工作后都要修理或磨砺,所谓"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"是也。
采好砚料,最难最险的是把砚料从崖上背下来,每个人都要背近40公斤的砚料。他们爬峭壁、走山 脊、钻洞穴,步步惊心,在数百米高的峭壁和山脊上,一脚踩不实后果不堪设想。采砚人背着石料到崖下后,再由毛驴驮着往山下4公里的村庄走,长时间在艰苦条件下挖山采石,采砚工双手粗糙,布满老茧。
二、选料制璞
开采出来的砚石并不是全部都可以作砚材,须经过筛选后,再将其分别等级。有瑕疵、裂痕的石材去掉,剩下"石肉"。
石料选好后,用切割机切割大小不同的石材,把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石材用切开,并去掉石材表面的腐蚀层。
这个过程首先要懂得看石。凭实践经验,内行的石工能够"看穿石",可以预测到表层看不到的石品花纹,如砚石的侧面发现有石眼般的绿点,或绿色的翡翠带,那么凿下去可能有石眼出现;砚石的两侧如果微呈白色,或白色的外围有火捺包着,则可能隐藏鱼脑冻或蕉叶白。
通过眼观砚石纹路颜色、敲击砚石倾听声音来分辩石材的品质,选择石材最好在雨天或雨后进行,如果晴天就带一把板刷和一只小水桶,因为用水把石材浸湿才能看清楚砚材的纹理、色彩、水渍和瑕疵。
石材的外观达到满意后还要准备一把小锤子,通过敲击倾听声音,来进一步辨别石材的优劣,不同品质的松花石会发出不同的声音,如木声、瓷器声、铜铁声等等,其中以铜声为最佳。
砚工还要根据砚石的天然形状用锤或凿制成天然形、蛋形、长方形、方形、圆形、金钟形、兰亭式、太史式……等砚形砚式的砚璞。
制璞者同样必须懂得看石,因为要将砚石最好的地方留作墨堂。
一方砚台石质的优劣都以墨堂之砚石作评价,鉴赏石品花纹亦放在墨堂之部分(石眼除外)。
三、因型因材设计
设计砚台需要将砚石中的因瑕疵制宜,"因石构图,因材施艺"、“因型造势”,使砚台在实用的基础上具有观赏价值。
将石材磨平,制作成圆、方、或是随形之状,然后在石面上画出砚台的外轮廓线并用工具将其制作成砚坯,此过程称为出坯。
砚台在传统砚形砚式外,还要利用天然石皮,雕琢文学、历史、绘画、书法等,将砚升华为一种综合性艺术品。
给砚台石材开璞,砚石在矿坑开采回来后,去掉石皮保留石肉,根据石肉去制造砚台。
四、雕刻
先在已经切割好的石料上仔细观察,然后在石料上用铅笔画出图样,再用毛笔蘸上防水墨汁描好图案,画图时要注意线条清晰完整。
雕刻是给砚台锦上添花,穿上美丽的嫁衣。一块天然朴实的砚石通过雕刻,具备了千姿百态的模样和性格,或质朴或张扬或静默。
雕刻艺人对砚材因石构图,因材施艺,根据石质去粗存精,认真构思构图,确定形制以及雕刻技法。
精雕所用的工具有铲刀、平刀、尖刀等,形状基本相同,只是刀头大小有别,分别用于密度不同的图案处
一般情况下先掏砚堂造型,然后再雕图案,注意力要非常集中,既要把整体造型雕出来,还要给随后进行的精雕留有余地。
雕刻是一种艺术创作,与书法、绘画同理。步骤分凿形、抢平、片光、走细,刀法分平雕、圆雕、浅雕、微雕、镂空、阴雕阳刻、阳刻阴雕刚柔相济。图案布局得当,疏密相间。
采用什么雕刻技法和刀法,要视题材和砚形、砚式而定。如要表现刚健豪放的多采取以深刀雕刻为主,适当穿插浅刀雕刻和细刻;要表现精致古朴、细腻含蓄的,则以浅刀雕刻、线刻、细刻为主。
砚台雕刻主要有深刀(高深雕)与浅刀(低浮雕)雕刻,还有细刻、线刻,适当的通雕(镂空)
雕刻出细腻的纹饰并对边角进行修理。让作品题材内容轮廓清晰、起伏分明,从整体上逐渐调整纹饰和作品的各种布局比例。
总之,细刻和线刻均属"工精艺巧"之"工精"部分。细刻要求雕刻精细,准确,生动;线刻则要线条细腻、流畅,繁而不乱,繁简得当。
五、砚台磨光打蜡
雕刻完成后,砚面和图案必须磨光。先用细石将砚通磨一遍,再用细沙纸水磨。图案部分可撒些细磨石粉,用牙刷磨光,有的需故意显示刀痕者例外。
而一些图案复杂细致的石砚还要用粗细两种金钢砂来轻轻打磨,方法是取少量金刚砂涂在图案上面,用毛刷轻轻磨擦。打磨直至砚台的各部分平整、手感细腻。
人们在选择砚台的时候,除了以水湿石察看石色,敲听石质,鉴赏石品花纹雕刻工艺外,还常用手摸砚堂,看是否细腻,润滑,这一切都与砚石的磨光有直接关系。
将雕刻好的砚台水洗干净放入布置好的大铁锅内,沸水蒸半小时至一小时左右,看火候使砚石热透再取出。
然后将蜂蜡或是白蜡放于砚池内融化,再用毛刷均匀地将整个砚体刷遍,待温度降到蜡在砚上固化如漆即可。
六、给砚台配匣
砚盒起着防尘和保护砚石的作用,砚盒本身也是一件艺术品、装饰品,具有观赏价值,带给人视觉美感。
名贵砚盒的用料会使用紫檀、黄花梨、红酸枝等硬木,砚盒的设计造型根据砚石形状而定。
砚台其盒底部一般都有四脚,杂形和天然砚盒的脚称豹脚,长方形砚盒的四脚要与盒形的四角线条相吻合,成为直角形的脚。
砚盒之脚在清洗移动砚台时比较方便,不会把砚盒底部全部打湿。
砚盒和砚台要做到天衣无缝,木盒的干湿度可能会整体收缩,因此木头砚盒要稍比砚石四周宽,便于砚石取出使用洗涤。
配上盒子能使砚台显得更加古朴凝重,十分精美,摆放在书斋和书桌上都是很好的风景,使书者身心欢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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