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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蕴章田英章《田氏藏本九成宫碑》真伪揭秘

08-16

田蕴章田英章《田氏藏本九成宫碑》真伪揭秘

假善本?伪拓本?田蕴章田英章《田氏藏本九成宫碑》真伪考辨

当代书法家田蕴章在《每日一题,每日一字》书法讲座播出后,名声大噪。2010年4月,其家藏《九成宫碑》出版了。该拓本点画清晰,鲜有残泐。田蕴章在书中举出大量对照图例,证明该拓本优于《李祺本》。此本一经出版,颇多争议,有人认为是原碑精拓,有人怀疑其是翻刻。田蕴章在《田氏藏本九成宫碑》中说,大凡临摹碑帖者,必依善本而从之。2018年4月,田蕴章新录制了60集《九成宫醴泉铭碑》全文讲解全文临写视频,不久就要发行。鉴于《田氏藏本九成宫碑》流传颇广,学之者不乏其人,辨明真伪无疑为当务之要。

九成宫碑

《九成宫碑》自唐初立成便引来四方捶拓,原碑早已断裂,如今已断而为五。捶拓越多,碑面损坏越重。字口因自然侵蚀与捶拓而磨损,拓本点画因此变粗且有不同程度的残泐。同样的原因又使碑面被削薄,笔槽相对变浅,因而点画变细。碑上文字总体表现为:刻字之初点画先在较短时间内变粗而后于漫长的岁月里逐渐变细。部分极浅的残泐随碑面的削薄而消失,亦或有洗碑之事,部分字口因而清晰犹胜旧拓。自然与人力,再加上石质本身的特点使同一石碑不同拓本之间可能存在很大差异,而这些差异现象复杂,不能简单以字口不同来校对拓本,要揭示其根本区别还需要更可靠的证据。

新录九成宫

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明驸马李祺本为已知最旧拓本,有人认为是北宋拓本,也有人认为是唐末拓本。现藏日本三井美术馆的端方本被认定为南宋早期拓本,也有人定为北宋拓本。以《田本》和公认为善本的《李祺本》《端本》对勘,可以发现诸多不一致的现象。与这两善本相比,在间架结构方面,三本帖子无大差异。但从笔法、刻工来看,田本却相差甚远。田藏本的横、竖画起笔和收笔,方齐僵直,粗细变化甚微。钩画钝而锋短。撇画略直且锋短,捺画波显平直。点画缺少顿笔、提笔的轻重、引带变化。通篇字迹无法看到拓片石刻的肌理,更不能透过刀锋看笔锋。

新录九成宫

相较后两本,《田本》存字明显要多,“两善本”中最旧的《李祺本》中至少30字保存情况不及《田本》,且横贯石碑的断裂带《田本》也远细于《李祺本》,这或可说明《田本》年代比《李祺本》更早。但是《田本》中部分文字却比“两善本”残泐更重,更关键者,不少字形与“两善本”并不一致,显非源自同碑。若《田本》比“两善本”早,为何《田本》残泐而“两善本”无损?原因可能有二:一是“两善本”此处填墨,二是“两善本”此处重刻。

新录九成宫

现将《端本》与《李祺本》相互勘验,所谓的填墨形态与位置都几无区别,如是填墨,如何做到这般不谋而合?整字重刻的前提是此字重残,因此重刻必将导致前后字形不一,而事实并非如此。如若局部重刻,须先将该处磨去,这样重刻部分碑面内陷,所拓之字重刻部分字口如新且结体不谐,而“两善本”无此弊病。一个自然的推断是:《田本》此处残泐应是翻刻之碑本身出现了泐痕,或《田本》底本较“两善本”更晚。

今西安大明宫“唐都新碑林”里有一方被业内称为新碑的《九成宫碑》。碑面上四分之一处亦有断裂带横贯碑面,但未及碑侧,显然是人工雕刻而成,断裂带上残泐之字大多可以辨识。将《新碑》残泐之字字与《田本》比较,几无二致。“两善本”皆拓于千百年前,如若出于此碑,则此字已损千百年,然《新碑》此字至今尚存,比之左右可知并非重刻,可见“两善本”不出于此碑。

《田本》已被证明为《新碑》拓本,而《新碑》又为翻刻。《九成宫醴泉铭》翻刻本不在少数,《田本》只是其中之一,甚至并不是优秀的翻刻本,但是它在近几年颇具影响力。有评论认为,田氏虽有家藏《九成宫》,却并未得其瘦硬“森森焉若武库矛戟”之神。在影印技术产生之前人们学习碑刻唯有拓片一途,真拓难得,因此翻刻本在当时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,对书法的学习和传播有重要贡献。但如今影印技术发达,各种善本随手可得,若再去学习翻刻本恐怕事倍功半。

但也有评论认为,田氏家藏《九成宫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。即使田氏家藏本是翻刻拓本,也并非一无是处。有考证指出,李琪本也并非原石原刻所拓,而是被后人剜剔加肥后的拓本。田氏家藏本,笔画瘦硬,更合乎欧公笔法神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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