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折扇,一尺二长。
竹木制成扇骨,书画谱写扇面。
用时散开,聚头扇尾,
张弛有度,轻拈慢摇,拂像万千。
若要说扇子,必不可少的会有折扇的一席之地。折扇在苏州扎根有六百余年了,一摇一摆,极尽风雅,一如苏州般精致耀眼。在长时间的文化浸润中,苏州人不仅成为了时尚的弄潮儿,也传承了制作器物的好手艺。
苏州人王健便是其中的翘楚,制作折扇的一把好手。只要与制扇相关的,没有他不知道的。王健也是复原扇骨和扇面工艺的重要人物,他复原了以温润著名的“水磨玉竹”扇,还将失传的扇面工艺“老矾扇面”和“泥金扇面”重现今日。
王健与折扇相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他无意间经过苏州扇厂门口,被一位老师傅招呼进门,这一进就是三十年。1993年他被调到桃花坞扇庄,直到本世纪初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,前前后后,大起大落,始终对制扇事业坚定不移。
王健制扇“师古而不泥古”,在翻阅史料和复原古扇的基础上,推陈出新。一般认为,折扇的起源有两种说法,一是日本僧人向宋室的进贡,二是南齐时期士大夫用来遮阳的“腰扇”。但王建认为汉代的合欢扇形制与折扇相像,便根据史料和自己的理解复原了现今人未见过的“合欢扇”。
不仅如此,他还复原了明代盛行的“水磨玉竹”折扇,这种让无数文人雅士日思夜想的折扇失传已久。
王健制作的“水磨玉竹”折扇,第一步便是为扇骨寻找适宜的材料,也就是为折扇匹配最好的基因。被相中的南方毛竹,当天就要按照古法蒸煮以保存应有的色泽,否则毛竹一旦过夜,就会变色发灰。蒸煮过后,需要将毛竹处理成制作扇边和扇心的“粗胚”,是极为精细的工序,稍有不慎,就容易在熟成期间开裂报废。
“粗胚”制作好后要对竹料进行杀青、静置、打磨等多道工序。做完了这些,还要装合扇骨,部件之间的串和也要用上牛角钉,不能磨损扇骨,牛角钉坚固耐磨,能很好的避免竹骨在开合中造成的磨损,俗称“雀眼”。
复原了“水磨玉竹”扇骨,王健又复原了明代之后逐渐失传的“泥金扇面”和“老矾扇面”。 晚明时期的“吴门画派”代表画家沈周、文征明、唐伯虎和仇英就对“泥金扇面”和“老矾扇面”情有独钟,近现代苏州大家吴湖帆更是“非老矾扇面不用”。
泥金扇面光泽细腻、纹理淡雅,在光线变化下尤显通透灵动,是书画者描绘一年四时风雪雨霁的绝美搭档。“老矾扇面”则配方复杂、工序繁琐,其中“老矾”一物,就是指用矾一类的矿物质调制成配料,分多次刷在宣纸正反面上,上矾之后的扇面会变得平整坚韧,并且不易断裂、经久不衰,尤其适宜文人写字作画。
合格的扇面,扇骨可以轻松自如穿入取出,丝毫不损坏扇面。扇面做成后,还要藏上个八年,待时间磨去纸张里的躁气,扇面才能平定祥和地与墨色相辅相成、合而为一,达成文人扇由内而外的“神品”。
王健老师可谓扇的知音,他将折扇的魅力传承并展示在世人面前,使其重新发光发亮。大家有没有被扇子的精美打动呢?
文丨皮卡婷
图编丨Geethan
未标注图片来自于王健老师、袁鹄老师